古代文人为何爱写“春梦”:因情欲被压制

在现代中国,“春”经常与男女情色之事相关,如称求欢之想为“怀春”,称怀春的心境为“春心”等。所以,“春”是一个无情色意义的词汇。“梦”触及的范围很普遍,自《高唐》、《神女》赋以来,常有男性梦遇神女或许与之同欢的情节。由“春”和“梦”构成的“春梦”一词,其情色意味是相当分明的。精确地说,春梦就是情色之梦,就是性梦。

在人类的各种愿望中,情欲的愿望是天性的,因此亦是最激烈的。但是,在各种愿望的完成进程中,情欲愿望遭到的压制又是最深的。释放情欲的正常途径是恋爱、婚姻。其非正常途径很多,其中最罕见的当是情色之梦,即春梦或性梦。这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我们愈是寻求梦的解答就愈会发现成人大少数都与性的材料及表达情欲愿望有关。……由于从孩提时期开端,没有一个天性有像性天性和其他各种成分遭到那么大的潜抑;因而也就没有其他的天性会留下那么多以及那么激烈的潜在认识愿望,可以在睡眠形态发生出梦。

梦是人的潜在愿望的自在表达,春梦是情色愿望得以自在完成的理想天地。虽然弗洛伊德以为一切的梦都包含着情色意味的观念,有失偏颇;但是,说情色隐意是人类梦的重要内容,该当是切合实践的。在礼教思想的约束下,传统文人的情色愿望所受之压制是很严重的。因而,他们的情色愿望便在春梦场境中无所遮拦地、无拘无束地表现出来。春梦是土大夫文人释放情色愿望的最自在的通道和最广大的舞台。甚至可以说,很多传统中国的爱情文学就是春梦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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